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技术咖王义汉治愈血癌,底气何在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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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中科白殿疯         http://m.39.net/pf/bdfyy/bdfzj/


  “一份盒饭20元,元吃58顿饭。治疗白血病的某靶向药一盒56粒,价格为6.5万元,一粒约元。小卓(化名)所需剂量是3粒/天。他的父母决定卖掉家里小汽车,一辆车换一盒药,吃不到20天。现已出现耐药,父母做裁缝一针一线攒下的积蓄耗尽,欠下巨额外债。”现实版《我不是药神》正在河北保定的一个普通家庭演绎。试问有多少家庭能从容面对?谈“白”色变,映射的是数万家庭的无助与无力。


  


  “我们瞄准的是治愈慢粒白血病。事实上,慢粒白血病是目前治疗效果最好的癌症之一。公司在研项目慢粒白血病最新一代BCR-ABL抑制剂在研发上取得突破性进展,其活性比帕纳替尼有数量级提升,这有助于达到更深层的分子学反应消除残留病灶。”在深圳科兴科学园,见到深圳塔吉瑞生物医药有限公司创始人、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王义汉时,他脱掉白大褂,从实验室出来,将记者迎进会议室后,面对记者抛出的社会关切,他是这样唠开的。

深圳塔吉瑞生物医药有限公司创始人、

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王义汉博士


  


  今天世界上最领先的白血病药物开发就有他的重要贡献。王义汉曾在被誉为美国生物医药研究的领头羊公司阿里亚德(Ariad)工作16年,他领衔开发的第三代药物帕纳替尼解决了格列卫的耐药问题。年回国创办塔吉瑞,带领年轻团队向慢粒白血病发起总攻,这是千千万万家庭的新希望。


  


  塔吉瑞在“宇宙加班城”科兴科学园的办公室像是一个个方盒子,里面装着满是热血与理想的加班人。已过饭点,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仍在埋头做实验,他们最朴素的心愿是力争将血癌治愈。尽管有待药物的临床试验加以证实,但王义汉对达成最后的目标十分有信心。他们正在为第四代药申报临床做准备。


  


  

勇摘“皇冠上的明珠”


  

面对恶性肿瘤,患者是无助的,只能把自己当“小白鼠”,冒着极大风险,忍受各种副作用尝试已获批或还在临床的药物,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活下来,哪怕只能多活一天。如何让患者在受益和副作用的博弈中得到最有效、最有尊严的救治是药界孜孜以求的目标。


  这位“自嘲”为技术控的王义汉博士,似乎没有太多海归创业者的狗血故事,他态度平和地说:“第四代慢粒白血病药物好似皇冠上的明珠,一旦成功,就跟丙肝一样有了治愈性药物,塔吉瑞很可能是全球首个去摘这颗明珠的企业。它就像珠穆朗玛,代表着整个靶向药的最高峰。很幸运,我在制药生涯中与帕纳替尼和治疗ALK阳性非小细胞肺癌的布格替尼两个原创药结缘。”他声音和缓,没有刻意的高亢,听上去不像是一个顶级科学家在讲述昔日的荣光,而更像是一个理性的拓荒者。


  


  回顾历程,王义汉称自己很荣幸:“现代药物设计有很大局限性,结构元素也只是局限于常见的、性能可预测的基团,帕纳替尼和布格替尼正是因为突破传统才取得了成功。研发人应大胆探索未知。”


  


  当设计一个全新的结构能有效抗癌时,那种成就感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,第四代药作用机制是全新的。记者能很明显地感受到,在竞争中他最害怕自己懈怠,就像开车一样,偶尔看一下后视镜,但不能盯着后视镜开车。


  


  塔吉瑞目前主攻两个方向:一是第四代慢粒白血病药物,目前国际上还没有一个获批药物。二是非小细胞肺癌药物的开发。肺癌比白血病人群更多,目前我国肺癌发病率、死亡率居首位,每年新发病例73.3万,治愈肺癌与血癌同样紧迫。


  


  “白血病是当下靶向药发展的先锋队,这种凶险的癌症在靶向药作用下,患者可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、拼事业,其任何突破都具有指标意义。”王义汉透露,这个技术已成熟,它还能用在肺癌药物开发上。他们有信心,让肺癌病人多活10年,其生存期的延长不是依靠放化疗,而是病人在靶向药救治下能像糖尿病、高血压病人那样正常生活。从药物设计来讲,癌症治愈不是梦。


  


  

最好的药还没做出来


  


  优化好的靶向药能把癌症变成慢性病,这是制药人的理想。“我有两个95%的概念:一是世界上95%的药还没找出来。因为登记在册的罕见病有多种,而在FDA注册的能治疗的药不到种,不足5%。二是现有的药95%还可以进一步优化。”王义汉常跟团队讲,最好的药还没做出来。


  


  当然,这又涉及到商业考虑,一粒药改进到什么程度是个头?从做药的角度讲,只有更好没有最好。技术和商业化就像《火星救援》里“回地球和种土豆”的关系。如年Ariad决定开发第三代慢粒白血病药物,中间的艰难曲折一言难尽。最初几年毫无进展,年前后与德国企业合作终止,资金几乎枯竭,公司大量裁员,部分同事因对项目失去信心选择离开,那时Ariad和王义汉的事业都跌到了谷底。


  


  一年后,他们将研制方向转到刚露出苗头的激酶催化活性域结构设计上,采用了平时药物科学家不常用的结构元素。最初设计时不能确定它是否足够稳定,但几轮优化后,结果出乎意料地好,帕纳替尼开发成功。美国顶级癌症杂志《CancerCell》曾以他们的设计作为封面故事。王义汉说,“这称得上是现代新药开发教科书级的案例。”


  


  当然,最好的药还没做出来受很多因素影响,尤其是中国尚缺少一种做原创药的氛围和环境生态。深圳市重大科技项目申报,要求企业有一定收入。“这一下就把我卡住了,初创药企前期大量烧钱,哪来收入?希望今后能得到*策的更多支持。我感觉回来创业一天比一天信心足。”王义汉笑得很开心。


  


  CDE日前发布首批临床急需境外新药名单中就有帕纳替尼,无须临床试验直接可在中国上市,这让已耐药的患者,特别是发现有TI突变的病人终于有了更优的治疗。11月5日,中国临床试验正式开启默许制,进入“没消息就是好消息”时代,王义汉在朋友圈为药审改革隔空打call。


  


  

轻资产模式让专利飞


  


  在塔吉瑞的办公区,过道两旁是4个实验室,相对简单的实验室里摆着价格不菲的试验仪器。“做原创是塔吉瑞的特色。”手扶身旁从德国进口的实验设备,王义汉眯着眼睛对记者说,他尽力买最好的设备,因为设备在某种程度上关乎项目成败。


  


  此外,他要读很多资料,保持技术不过时。他将自己多年的经验倾囊所授,让内部科研人员都能成为专家。“公司4年前是个空壳子,到今天20多人,能做出如此成绩很不容易。”他挺起胸膛,言语间自豪感由内而外迸逸。


  


  在美国,这叫轻资产模式。只要有核心技术,其他都可外包。“做原创怎么强调技术都不为过,这不是花钱能买到的,也不是雇个团队、买最好的仪器,技术就有了。”他斩钉截铁地说,“不可能。”很多药企有了资金,认为产品买得来。塔吉瑞很小,但跟国际制药巨头开发的技术在同一代,甚至因为他更勤快,一天到晚泡实验室,某些细分领域还跑到前面。


  


  除了技术,他们很重视知识产权保护。做中国原创不能靠买,拥有全球独立自主知识产权是塔吉瑞的竞争核心。


  


  “怎么理解?武田以52亿美元收购Ariad。我在Ariad16年申报的专利有32个。我的专利基本上就是整个团队的专利,年均产出2~3个。塔吉瑞4年时间从零开始,到今天拥有国际专利78个,年均近20个,今年已获得4个国际一类新药专利授权,后续还会更多。”他欣喜地说。


  


  

“懒”是一种专注和坚韧


  


  “我长达16年一直在波士顿一家药企工作,说好听点是比较坚韧、有持之以恒的精神,在我自己看就是懒,懒得换工作。”王义汉很清楚自己的这个特点,他笑着解释,“在一个平台做不出东西来,到别的平台可能也一样做不出来。”


  


  幸运的是,创建塔吉瑞前,他在Ariad跟随公司从无到有建立起研发队伍,负责白血病、肺癌等新药开发。因科研成果显著,被连续提拔3次。他的团队研究的治疗软骨组织癌新药刚研发出来就被默沙东购买,这个成果短期内让公司股价飚升10多倍。


  


  就在美国职场如日中天的时候,王义汉却毅然辞职,“年我发起创立了美中生物医药协会,在协会跟国内接触比较多,慢慢地我看到了国内的机会,索性把工作辞了,把股票卖了,回国创业,还好我太太及家人支持我。”


  


  很多人创业缺的不是钱,而是野心。创业,安逸的生活便被按下暂停键。“我是带着资金和技术回来的,压力很大。我很多时间都在实验室,很少出去,回来4年多连深圳周边都没去过。”王义汉说,他的生活规律且简单。


  


  此外,尽管他有很大的海外顾问团队,仅美中生物医药协会就有上千位博士,但现有项目都是依靠自己的经验推进。随着产品线扩展,筑巢引凤是他正在考虑的事。一方面,要用好外部资源,与国内优质CRO公司甚至跨境合作;一方面,也在扩建团队,包括报批、工艺、临床等环节光靠培养来不及,内部团队成长虽然非常快,但亟待补充强兵悍将。


  


  

资本为创新插上翅膀


  


  今年7月,塔吉瑞完成数千万元人民币Pre-A轮融资,该轮融资由深创投等机构共同完成。“公司产品线越来越丰富,对资金需求就会越来越大,希望能和中国资本界合作。”王义汉透露,他们开始启动下一轮融资洽谈。


  


  王义汉当时拿出万元,再找到3家机构来做天使投资人,但资方的资金不能超过他,就这样凑足了天使轮的万元启动资金。“我把积蓄都压上了。现有6个项目,公司资金保证前两个项目是没问题的。若有剩余资金,后面4个项目同步推进,若资金困难,就先放一放。”听得出,这类创新型创业公司对资本的渴望。


  


  然而,前期投资风险更大,过去不受资本界待见。中国以前做原创药很少,国家*策也不像今天这样明朗,资方没有配备专业的人和资源,很多机构看不懂,这几年情况大有改观。记者好奇的是,塔吉瑞新增的股东都是投资背景的人。


  


  “其他股东大部分不是医药专业的,他们对公司日常营运很少干预,放手让公司成长。”王义汉解释,他更在乎公司发展理念能否得到投资者的认同。可能有的投资人讲究快速回报,资方会要求花钱去外面买产品,这种模式不是他们的选项。“董事会对我及公司的方向非常认可,他们给公司提供了很多支持,如副董事长骆权峰,天使轮他就是领投人,创业比我早,给了我很多帮助。无论是产业资本,还是纯粹财务投资人,只要认可公司的发展理念就行。”


  


  近日,国家宣布在上交所设立科创板并试点注册制,在他发起的美中生物医药协会投资创业
  

记者手记

看到已来的未来


  


  对做药的人来说,没有什么比自己研发出来的新药能帮助到绝望中的患者更令人欣慰。两个小时的采访,记者观察到这群低调的塔吉瑞人,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更高的山峰,每个人都是攀登者。翻看王义汉近两年的朋友圈,几乎都是在为做药人鼓与呼。


  


  他也曾偷闲去电影院看过《我不是药神》,感触颇深。“可喜的是,积极面正在不断扩大。如病友群在美国相对比中国发达,甚至药还没批,病友群就传遍了。今天的中国这种事情在慢慢发生,尽管还只是萌芽状态,但有些病人比药企走得更远。我们这里已有病友自己找过来了,病友会告诉我们最前沿的信息,这个情况,我很欣喜地看到了。”王义汉在访谈中多次为当下的改变点赞。


  


  大部分熟悉他的人评价他是低调的实干家。不过,再低调,也没人能忽视这位祖籍湖北的科学家在慢粒白血病、非小细胞肺癌等药物开发领域的赫赫战功。王义汉小时候家境贫寒,从小在家人鼓励下立志努力读书改变命运。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毕业后,年进入美国纽约大学,年化学博士学位毕业后加入阿里亚德,一直工作到年。


  


  采访中,他提到一个小故事:前不久与旅居海外的科大校友闲聊,朋友告诉他,暂时可能不会选择回来,因为国内有些情况还不理想。但王义汉说:“一路磕磕碰碰走过来,中间确实存在很多问题,但我更愿意把目光放在积极的那一面。中国在成长,肯定会有很多缺陷。如果看的尽是问题,就会觉得风险大,年纪都比较大了,可能根本就迈不开回国这一步。我跟他说,可能需要我们更多看积极的一面,而且要牢记大方向。无论如何中国病人需要救治,中国患者也要像欧美患者一样有尊严地活着,这个刚需是任何事情取代不了的。”他给人的印象是很执拗,他看到的是已来的未来。

 


  

■编辑范晓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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